他们集中琢磨着那几张呈现霍恩死亡瞬间的相片。

令他们感到幸运的是，受害者当晚穿的是件洁白无瑕的衬衫，因而他们可以辨识出子弹射入的部位。

三张相片中的第一张上可以看到骑马人平端着的左臂下方的白衬衫上有一个小黑点，位置靠前，高度与心脏持平;第二张相片上，那个黑点变大了一些;第三张上呈现的黑点最大‐‐尽管三张相片对比起来区别并不显著，但是那个黑点，毫无疑问是弹孔的影像。

最后的五张相片上，受难者脸部逐一呈现出惊愕、僵化、扭曲和痛苦的表情。

由于脸部正好朝向镜头，那双眼睛也似乎向这里投射着死亡的视线。

而他也正是在他们的注视下死亡了。

埃勒里抬起头来，满眼迷茫：&ldo;我真是个有眼无珠的蠢货啊，&rdo;他沉思着说，&ldo;原来事情竟是这么简单。

&rdo;

众人愕然无语。

科比的下巴拉出足有一英寸长。

&ldo;简单?&rdo;奎因警官叫道。

埃勒里耸了一下肩膀：&ldo;有两件事情我还不清楚，&rdo;他苦笑着说，&ldo;两件非常重要的事，相辅相成，不弄清楚就没法子破案。

但是有一点我确实知道了。

是的，有一点我非常肯定，这是千真万确的……&rdo;

奎因警官紧闭双唇，二目注视，一声不出。

科比少校忍不住问道：&ldo;什么?你知道的是什么，奎因先生?&rdo;

埃勒里用手指点着最后一张霍恩坠马的相片说：&ldo;我知道是谁杀了这个可怜的老戏子!&rdo;

第十三章　重要探访

&ldo;你知道是谁杀了霍恩!&rdo;奎因警官叫道，&ldo;那好极了，看在上帝的分上快说出来，我们立即去逮捕他。

&rdo;

&ldo;可是我不知道。

&rdo;埃勒里阴郁地说。

少校和奎因警官一齐瞪着他。

&ldo;混账!&rdo;奎因警官骂道，&ldo;又耍小聪明是不?什么意思嘛‐‐你又不知道了?你刚刚还说你知道!&rdo;

&ldo;我跟你说吧，&rdo;埃勒里咕哝着说，&ldo;我不是在拖你的后腿儿，爸。

我的确说了：我知道。

但是我又不知道。

那只是许多事情中的一个环节。

你说：我们立即去逮捕他。

可是我告诉你，虽然我的话绝对站得住脚;但是，现在一走出这座楼房就把你领到杀人犯的面前去，这我做不到。

而且现在我还这么说‐‐正经话，我知道是谁杀了那个可怜的家伙‐‐很像老吉姆&iddot;布卢佐【注】在洞察自己天职后的所作所为。

&rdo;

奎因警官摊开两手：&ldo;瞧啊，少校。

我这一辈子就这么窝囊，老得受他这一套。

一个‐‐什么来着?&rdo;

&ldo;一个诡辩家?&rdo;埃勒里沮丧地给他提词儿。

奎因警官气得怒目圆睁：&ldo;哪天你彻底改了这拐弯抹角打哑谜的臭毛病，再到城里的警察总署去见我!再见了，少校，多谢你了。

&rdo;说完他气吁吁地走了出去，身后跟着忠厚的维利警官和打着呵欠的赫塞探员。

&ldo;可怜的老头子，&rdo;埃勒里叹了口气，&ldo;只要我跟他稍微兜上一点小圈子，他立刻火冒三丈。